保罗·格雷厄姆：正确的固执，需要拥有5种品质
Paul Graham 开智学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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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Paul Graham 译者：开智学堂 来源：http://www.paulgraham.com
01
成功人士往往具有坚持不懈的特点。新的想法通常一开始并不奏效，但他们并不气馁。他们不断尝试，最终找到可行的方法。
然而，单纯的固执则是失败的根源。固执的人非常让人厌烦。他们不听劝告，固执己见，结果一事无成。
但这两种情况之间真的有区别吗？坚持和固执的人在行为上真的不同吗？还是说他们做的事情其实是一样的，只是我们根据结果来给他们贴上“坚持”或“固执”的标签？
如果这就是唯一的区别，那么从中学不到任何东西。告诉别人要坚持而不是固执，就等于告诉他们要对而不是错，而这点他们早已知道。然而，如果坚持和固执确实是不同的行为，那么区分它们就很有意义了。
我与很多坚定的人交谈过，在我看来，他们的行为确实不同。我常常在一次谈话后会想，“哇，这个人真坚定”或“天哪，这个人真固执”，而我并不是仅仅根据他们是否正确来判断。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，但不是全部。
固执的人有一种令人厌烦的特质，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错了。他们不听劝告。而这一点并不适用于所有坚定的人。我无法想到比 Collison 兄弟更坚定的人，当你指出他们的问题时，他们不仅会听，而且会非常认真地听。他们的船底有漏洞吗？可能没有，但如果有，他们会想知道。
大多数成功人士也是如此。当你与他们意见不一致时，他们反而更加认真倾听。而固执的人则不愿意听你说。当你指出问题时，他们会眼神呆滞，回答听起来像是在谈论教条。
坚持不懈的人和固执的人看起来相似的原因是他们都很难被阻止。但他们在不同的意义上难以被阻止。坚持不懈的人就像发动机无法减速的船。固执的人就像舵无法转动的船只。
在极端情况下，他们是无法区分的：当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决问题时，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是否放弃，而坚持不懈和固执都选择不放弃。这是假设问题很简单的情况下。但随着问题变得更加复杂，我们可以看到它们之间的区别。坚持不懈的人更关注决策树中高位的点，而不是低位的次要点，而固执的人则在整个决策树上无差别地坚持“不要放弃”。
坚持不懈的人专注于目标。固执的人专注于他们自己关于如何达到目标的想法。
更糟糕的是，这意味着他们往往会坚持他们最初的解决问题的方案，尽管这些方案是最缺乏实际工作经验的。因此，固执的人不仅执着于细节，而且很可能执着于错误的细节。
02
为什么他们会这样？为什么有些人如此固执？一种可能性是他们被问题压垮了。他们能力有限，面对难题时立刻感到力不从心。于是，他们像在摇晃的船上抓住最近的扶手一样，紧紧抓住自己的想法。
这是我最初的理论，但经过仔细思考后发现并不成立。如果固执只是因为陷入困境，那么让坚持不懈的人去解决更难的问题，他们就会变得固执。但事实并非如此。如果你给 Collisons 一个极其困难的问题，他们不会变得固执，反而会更加开放，因为他们知道需要接受各种可能性。
同样，如果固执是由环境引起的，那么在面对较容易的问题时，固执的人就会变得不再固执。但事实并非如此。因此，固执并不是由外部环境引起的，而是源自内心，是一种性格特征。
固执是一种对改变自己想法的本能抵抗。这虽然不完全等同于愚蠢，但两者关系密切。当相反的证据越来越多时，这种本能的抵抗会变成一种愚蠢的表现。而且固执是一种不放弃的形式，愚蠢的人很容易做到。你不需要考虑复杂的权衡，只需坚持己见。这种做法在一定程度上是有效的。
固执在解决简单问题时有效，这一点是一个重要的线索。坚持和固执并不是对立的。它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我们可以进行的两种呼吸方式：有氧呼吸和我们从远古祖先那里继承的无氧呼吸。无氧呼吸是一种更原始的过程，但它有其用途。当你突然逃离威胁时，就是在使用这种呼吸方式。
适度的固执是有益的。如果你在遇到挫折时，第一反应是不假思索地“我不会放弃”，这有助于防止恐慌。但不假思索只能带你到达一定的程度。一个人越是固执，解决难题的成功率就越低。
03
顽固是件简单的事情。动物也会顽固。但坚持却有着相当复杂的内在结构。
坚持者的一个显著特点是他们的精力。冒着过分解读词语的风险，他们是坚持，而不仅仅是抵抗。他们不断尝试新事物。这意味着坚持者也必须富有想象力。要不断尝试，你必须不断思考可以尝试的新方法。
精力和想象力是绝妙的组合。两者互相促进。精力需要想象力产生的点子，从而激发更多的想法，而想象力则为精力提供了用武之地。
仅仅拥有精力和想象力已经很罕见了。但要解决难题，你还需要另外三种品质：韧性、良好的判断力和对某个目标的专注。
韧性意味着不会因挫折而气馁。当问题达到一定规模时，挫折是不可避免的，所以如果你不能从中恢复过来，你只能在小范围内做好工作。但韧性并不等同于顽固。韧性意味着挫折不能打击你的士气，而不是不能改变你的想法。
事实上，坚持往往需要改变自己的想法。这就是良好判断力的作用。坚持者非常理性。他们关注的是期望值。正是这种理性，而不是鲁莽，使他们能够从事那些成功概率较低的事情。
然而，坚持者在决策树的顶端往往是不理性的。当他们在两个期望值大致相等的问题之间做选择时，通常是根据个人偏好来决定。事实上，他们经常会故意将项目分类为宽泛的期望值范围，以确保他们想要从事的项目仍然合格。
从经验来看，这似乎不是问题。在决策树的顶端不理性是可以的。一个原因是我们人类会在我们喜欢的问题上更加努力。但还有一个更微妙的因素：我们对问题的偏好并不是随机的。当我们喜欢一个别人不喜欢的问题时，往往是因为我们无意识地注意到它比别人意识到的更重要。
这引出了我们的第五个品质：需要有一个明确的总体目标。小时候，如果你像我一样，只是单纯地想做一些伟大的事情。从理论上讲，这应该是最强大的动力，因为它涵盖了所有可能的事情。但实际上，它并没有多大用处，原因就在于它太过宽泛，无法告诉你此刻该做什么。
所以在实践中，你的精力、想象力、韧性和良好的判断力必须集中在一个相对具体的目标上。目标不能太具体，否则你可能会错过旁边的伟大发现；但也不能太笼统，否则无法激励你。
当你仔细观察坚持的内部结构时，会发现它根本不像顽固。坚持要复杂得多。五个不同的品质——精力、想象力、韧性、良好的判断力和对目标的专注——结合在一起，形成了一种现象，这种现象在某种意义上看起来有点像顽固，因为它让你不会轻易放弃。但你不放弃的方式完全不同。
你不是单纯地抗拒变化，而是被精力和韧性驱动，通过想象力发现路径，并由判断力优化，朝着目标前进。如果决策树中的某个低位点的预期值下降到足够低，你会让步，但精力和韧性会继续推动你朝着更高位选择的方向前进。
考虑到这些品质的构成部分，正确的固执比错误的固执要稀有得多，并且取得的结果也要好得多，这并不令人惊讶。任何人都可以顽固。实际上，孩子、醉汉和傻子最擅长顽固。而很少有人拥有所有五个产生正确固执的品质，但当他们拥有时，结果是神奇的。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