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败是成功之母？你知道如何区分“好的”和“坏的”失败吗

Jonny Thomson 开智学堂

作者：Jonny Thomson 来源：Big Think，开智学堂编译

在当下，失败似乎成了一种时尚。我们正处在一个重新定义事物的时代。挫折不再是坏事，而是一次学习的机会；障碍不应该成为我们的绊脚石，反而是我们成长的契机。

如果你读过过去五年发表的任何自助类文章，你经常会发现这样一个观点：“失败是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”。许多名人和自助领域的专家们都在宣扬克服困难所带来的巨大益处。他们常常以类似的言论开篇：“我们生活在一个追求完美的时代”，或者“我们没有给予失败应有的尊重”。

这样的说法可能在十年前还成立，但经过几年畅销书和热门视频的洗礼后，再坚持这种观点变得越来越难。甚至可以说，时代的钟摆已经摆到了另一个极端——我们正处在一个盲目崇拜失败的时代。

然而，真正的问题在于，人们常常过于简单化地看待这个问题。一个在学校考试成绩不理想的孩子，或是一个没有达到个人最佳成绩的运动员，失败的经历可能会让他们变得更加优秀。

诚然，某些失败意味着成长，但正如哲学家 Jonathan Mitchell 所说，对失败的盲目崇拜往往忽略了一个关键点：有时候，失败也会彻底击垮一个人。

那么，尤其是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，我们如何区分“好的”失败和“坏的”失败呢？我们又该如何让时代的钟摆摆回到一个更加平衡的位置呢？

01 成败与否？

之所以说失败是成功之母，是因为这其中蕴含着很多真理。大量研究表明，经历挫折之后，我们往往会变得更加强大、更加优秀。只有通过艰难而反复的尝试和失败，我们的技能才能得到锤炼。

治疗师和哲学家都指出，我们人生中的转折点，往往是由某种“失败”引发的——可能是一次失败的求职，一段失败的婚姻，或是任何一个失败的人生选择。失败培养了我们的韧性和毅力，同时也意味着方向的改变。

然而，当你问“是谁告诉你’失败是好事’？”这个问题时，问题就变得更加清晰了。Mitchell 认为，我们对失败的许多现代理解，都是通过事后的“成功叙事”来诠释的。

成功叙事充满了希望和乐观，但它往往是事后才写就的。就像一位著名作家在社交媒体上写道：“如果我没有被拒绝 10 次，我就不会写出这本畅销书！”成功叙事是一种幸存者偏差，它只关注从失败中学到的教训或是个人的成长。换句话说，它只关注那些最终成功的人。

但并非所有的失败都是如此。有些失败是 Mitchell 所说的“存在性失败”。有时当我们跌倒时，我们无法英雄般地重新站起来——我们只能躺在泥潭中，哭泣，感到破碎。

当我们经历“存在性失败”时，没有所谓的成功叙事，有的只是一系列强烈的负面情绪，它摧毁了我们的自尊和价值感，只给人以绝望。有些失败会彻底击垮你。

在《模糊的伦理学》一书中，法国哲学家西蒙娜·德·波伏娃认为，如果人类选择的话，几乎可以“超越”一切。我们可以克服、成长，并重新定义世界给我们带来的种种困难和挫折。然而，即使对于存在主义者德·波伏娃来说，也有例外。

比如，18 世纪的黑人奴隶，或是被困在后宫中的穆斯林女性，她们被困住、被贬低、被打垮，以至于完全失去了希望。当你的所有精力都已耗尽，所有希望的光芒都已熄灭时，你就无法超越或成长。

Mitchell 的观点并不是要表达消极和沮丧，而是简单地阐述现实。并非所有的失败都是好事，也并非所有的痛苦都是“成长的机会*”*。

诚然，我们应该尝试建立成功的叙事，但我们也应该接受有时我们只需要度过眼前的一天。那么，我们如何区分不同失败之间的差异呢？

在工作场所，有建设性失败和破坏性失败之间的区别取决于反馈文化，而良好的反馈文化反过来又会提高员工的韧性。

2013 年，Baker 和他的同事发表了一篇关于“反馈友好”文化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培养它的论文。该团队得出结论，最好的方式是像谷歌这样的公司采用的方式：是“从简单的任务相关反馈实践转向对话，并以人为本”。

不要纠结于哪里出了问题，而要关注为什么会出错。从实际的错误或失败中抽离出来，看看需要培养哪些技能，以防止将来发生类似的失误。

任何人职业生涯中最令人紧张和沮丧的失败之一就是被解雇。被解雇或大幅降薪可能是导致 Mitchell 所说的“存在性失败”的那种极其个人的挫折：一个充满焦虑和自尊心低下的困境。

任何心理健康危机的催化剂之一，就是当失败伴随着孤独和孤立时。失业让人感到孤独，我们会觉得自己像个被遗弃的人。这时，统计数据可以提供帮助。绝大多数人一生中至少被解雇过一次。

此外，西北大学 2019 年的一项研究表明，职业挫折，尤其是在职业生涯的早期到中期，会产生积极的长期影响。所以，如果你被解雇了，请记住：这种情况发生在大多数人身上，而且通常不是一个毁灭性的失败。

存在性失败（可能威胁到个人在社会中的存在价值）和成长性失败（可以从中吸取教训）之间的最大区别，通常在于我们对两者的准备程度。

存在性失败通常是巨大的、改变人生的、意想不到的，而且发生的时机非常不巧。如果一个刚有了新生儿、还要支付新房贷款的年轻父亲失去了工作，这比一个与父母同住的 19 岁孩子失业的打击要大得多。

因此，失败通常与准备、预期和“风险偏好”有关。在初创公司工作的高风险工作可能报酬丰厚，但它缺乏在大公司工作的中等薪酬工作的稳定性。如果你选择了自己能承受的风险水平，并认识到潜在的损失，你就能更好地为可能的失败做好准备。■